沉渊心事重重的样子让沈晏修担心极了,他走上前,轻轻叫了一声,“尊上。”

    沉渊愣愣地没有回应,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沈晏修犹豫了一下,轻轻握住了沉渊的手腕,“尊上,我帮你处理伤口吧。”

    沉渊一愣,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抬脸对着沈晏修扯出一个微笑,“左护法回来啦!”

    沈晏修默默叹了口气,坐在沉渊身边的椅子上,轻轻托住沉渊受伤的手,看到沉渊手心狰狞的伤口,心疼地责备道,“尊上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碎瓷片扎进手里,难道不疼吗。”

    “疼啊……”沉渊可怜兮兮地看着沈晏修,“……都怪江艳红,让她负责九嶷山安保,她倒好,居然把云锦书那么大个傻逼放进了本座寝殿,本座实在气得慌,一时没忍住……”

    沈晏修不说话,就那么深深地看着沉渊的眼睛,仿佛能看穿沉渊拙劣的谎言,沉渊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催促道,“左护法快点,本座好疼呀!”

    沈晏修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拿镊子夹住沉渊手里的瓷片,瓷片被拔\出来的时候,沉渊指尖一颤,似乎是想躲,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沈晏修手下一顿——如果是平常的尊上,一定会不由分说地抽回手,然后大声嚷嚷好疼。

    他抬起头,看到沉渊脸色有些苍白,额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就关心地问道,“尊上,很疼吗。”

    沉渊摇摇头,又冲沈晏修一笑,“……不疼,左护法,继续吧。”

    沉渊强颜欢笑的样子让沈晏修皱紧了眉头,他不再说话,低头专心致志地为沉渊处理伤口。沉渊默默看着沈晏修忙碌,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好不容易为沉渊处理好伤口,沈晏修在沉渊手上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嘱咐他说,“……好了,尊上,以后一定要小心,不要再弄伤自己。”

    看着手上熟悉的蝴蝶结,沉渊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见沉渊没事了,沈晏修起身,收拾好药箱正要走,却在转身的瞬间被沉渊突然拉住了手。

    沈晏修愣住了,他愣愣地感受着手心里柔软的温度,心里某处被触动了,轻轻荡漾了一下——这还是沉渊第一次这样拉住他的手。

    “……尊上?”他疑惑地回过头。

    沉渊不说话,只是默默拉着沈晏修的手,墨色的额发挡住眼睛,让他的神色晦暗不清。就这样僵持了片刻,沈晏修无奈,又重新坐回沉渊身边,沉渊的样子很奇怪,但他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奇怪。

    “……尊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轻声问道。

    沉渊摇摇头,他掀起沈晏修宽大的袖子,看到沈晏修伤痕累累的手臂,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软软的指尖划过每一道疤痕,仿佛是在细数到底有多少道伤疤。

    “……当时……一定很疼吧……”轻轻抚摸着一处狰狞的牙印,沉渊抬眼看着沈晏修,浅浅的琉璃色眼睛里倒映着沈晏修的脸,仿佛将他看到了心里去。

    沈晏修脸色微红,摇摇头,“不疼,尊上,真的不疼,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