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初春,匈奴再次来犯,他不顾大臣反对,御驾亲征。

    她犹记得,那是缠缠绵绵的雨天,窗外的桃花已是绽放。冷雨无情,落尽那情思深沉的花瓣。一地残红。她站在那皇宫里最高的阁楼之上,看着他的军队,渐渐消失在渺远的路上。

    走之前的那个晚上,他就宿在文信宫。她不悦,也就是不想要他以身犯险而已。他却只是以为她又在无端使小性子,无奈之下,也只得小心翼翼,陪着笑,又嘱咐道:“阿初,我不在,你定要乖乖的。”

    她自恃蛮横,凝眉道:“刘珣,我偏要逆你的意行事。”

    他皱眉,看着站在窗前的她,不语。她看得出他眼神深处的凉意,就觉得如此跟他别扭,当真是没意思。讪讪说道:“你会思念我吗?”

    他唇角微抿,她却是瞬间走近,从他的怀中掏出那防身的铜黄短剑,斜在他的脖颈,威逼利诱道:“不许油嘴滑舌,不许扯谎骗人。”

    他别有深意的看着她,深邃的眼神,在这凉澹澹夜色里,像是千年古潭,让人看不透所以。她瞬间就黯淡了眼神,她越来越不懂得他,越来越猜不透他的心思,他们是否真的会渐行渐远。他或许是感觉到她的不安,细指抚上她的粉嫩的面容,低声道:“乖阿初,我不思念你,会思念谁呢?”她瞬间双颊绯红。他却是凑近她,吻上她的红唇。她没有拒绝,感受着他凉凉的唇,感受着他那独有的气息,她渐渐沉醉,手里的宝剑不知何时滑落在地……

    他走后,她当真是安静如初。只是,许多事情,往往是在不经意间,就已经是翻天覆地。

    他的贵妃茯苓怀孕,她的心跌到谷底。

    那晚在文家,他说:“阿初,你信我,什么茯苓,什么丹参,在我心里,都不重要,我只爱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