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放学的时候,我很不情愿地搭上通往弟弟安亲班的公车,准备去和一堆小P孩打交道。

    刚上车要准备拿悠游卡感应的时候,但前面的人就卡住了,仔细一看,发现是我们班的同学,而且是几乎都不讲话的那个,看起来就是一个扑克脸,但听说他在男生那一群混的不错。

    印象中好像是十五块,我从口袋掏出十五块,朝司机大哥点点头笑笑,又刷了我自己的悠游卡,对江晨安一笑:「同学我帮你付吧,明天再还我就好了。」

    我本来以为他至少会对我说谢谢之类的,结果居然连微笑点头都没有,我直接大傻眼,并且在内心发誓,我和这个国宝级的冰山和扑克脸不合。

    不过我後来发现,他和我家是同一站下车,不过因为我还要再往後做两站,所以就不知道他要往哪里去了。

    不过他孤独的背影,却让我有点熟悉。

    就像是国中的我一样。

    脑海正准备浮现出一些画面,但却被到站的公车给打断了。

    我刷完卡下车後,又走了五分钟的路,安亲班在六楼,我搭电梯的时候,遇到我的国中同学。

    她叫做许天晴,我国中时期为数不多的好友。

    她的名字和人一样,开朗大方又活泼可Ai,她对我扬起了大大的微笑:「你也来接弟弟吗?」

    我也露出笑容对她点了点楼:「对啊,我爸去出差了,我妈一个人要做家事太累了。」这绝对是美其名我被强迫推来带我弟下课的说法。

    叮────

    电梯很快到达四楼,柜台的姐姐对我们笑了一下,说我弟和许天晴的弟弟作业都还没写完,要再等一下。

    我们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突然对我说:「所以你到底为什麽一毕业就把班群退掉啊?」

    我突然愣了一下,这本来是我不想对任何人提起的事情,国中三年,尤其是最後一年,就好像是我人生的错误,我问她说:「这个原因很长诶,你真的要听吗?」

    一般人听到这样的回答应该都会自觉对方很难开口,但许天晴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好啊,反正许天佑应该还要很久,我们还可以下去买饮料慢慢讲诶。」

    这一刻,我顿时大悟,许天晴果然不是一般人。

    最扯的是,我们居然还真的走到楼下一人一杯饮料,然後又走了上来。

    她天真地说:「说吧,我都会听喔。」

    我环顾四周,思绪回到了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