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安没想到他能这么快给回复，不自在地看了看别处。
贺宇单肩背着的书包掉到臂弯，这么一件隐私事儿被看穿，或多或少有点尴尬。
范哲安没让气氛怪异多久，走过来攀着他的肩。
“幸好你不是喜欢我，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拒绝你。”范哲安说，“作为兄弟，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儿对你有别的看法，放心。”
认识十多年了，范哲安没有丁点察觉到他的性取向问题。他不介意范哲安知道，甚至完全不担心范哲安知道后会怎么样，因为范哲安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贺宇把包挎在另一边肩膀，“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本来没多想，邓以欣和我聊到你的时候，多多少少提到了一点你对江赫的不同，她会不会看出来了？女生的直觉挺准。我回头探探她的口风，看看她是怎么知道的。”
贺宇不在意道，“无所谓，我不想说出来，但不代表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我不怕别人知道。”
“你怕不怕是一回事，这事大众接受度不高，”范哲安挺好奇，“你一直喜欢的是同性？我还以为你性冷淡。从小到大那么多女生跟你示好，你连看都不看她们。”
贺宇看着他，“你不也是？”
贺宇的意思是，他也从不和追求者玩暧昧，当断则断。
“我，”范哲安语塞，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复，“我现在只是没遇见喜欢的人，上大学了没准儿能很快脱单。”
贺宇对待追求者的方式是果断拒绝，范哲安比贺宇拒绝的方式温柔些，本质都是告诉对方：没戏。
范哲安是个标准直男，经常会和贺宇说欣赏的女生，贺宇从来没回复过，更没对范哲安说过喜欢哪个异性。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贺宇脚步缓缓着地，不徐不疾，“我喜欢江赫，不是因为他是同性，只是他刚好是我喜欢的样子而已。”
喜欢是个很虚幻的词。贺宇在试着去抓住喜欢，让自己的青春多了些不一样的色彩。
范哲安搓搓胳膊，“行行行，您老喜欢就好。走了，再不回去，可以等会儿直接回教室上课了。”
他们回去的方向不同，很快就分开走了。
贺宇很喜欢回江赫家时那段路。
路灯是暖色调，错落有致地排列着，两边鳞次栉比的老旧居民楼里，不管再晚，总会有那么几间房亮着灯，数量多了，加起来，像是人间的星星。
每‘颗’星星都有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