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在天界耍一圈后便偷偷摸摸回了魔云宫,刚踮着脚尖窃喜奔回房内便被他二哥屏尧逮个正着。

    屏尧披着一身羽衣阴沉着脸踱步而来,被飞云瞧见,停下欲逃的脚转身嬉皮笑脸地朝他跑过去。

    “别叫我二哥,我丢不起这个人。”屏尧甩下他紧拉自己衣袖的手负手转身。

    飞云见他如此生气,低着脑袋死皮赖脸地凑过去囔囔道:“二哥,别生气了,我不是回来了吗?魔界有你和大哥不就行了,我不是就负责吃吃玩玩嘛。”

    “吃吃玩玩?”屏尧负手转过身瞪向他,那怒目圆睁,似要喷火一般,飞云瞧见,擦擦鼻尖乖巧站着他身边等他怒骂训斥。

    “你都多大了还想着吃吃玩玩,没事儿跑什么天界,虽然我们同天界眼下是按兵束甲,不再作战,但我们是魔,要为自己的子民考虑考虑,不能要他们以后整日呆在阴暗之下吧。”

    这话飞云听了数百遍,他平日玩乎作乐便是不想同天界开战,而且魔族本就适合生存于阴暗处。但对于二哥屏尧的看法,他依旧面上表示同意,防止他继续唠叨。

    “屏尧,飞云生性如此,你何故与他这样说。”

    徐徐话语飘来,飞云嬉笑着抬头瞧去,映入眼帘的亦是一身穿黑色羽衣之人,夜孤,飞云的大哥,他的眸是代表王位的深紫色与别人浅紫不同。

    一旁屏尧闻声立马抬手向走来的夜孤行礼。夜孤伸手将他扶起,上扬的唇角轻轻笑道:“你我兄弟,不必如此。”

    虽他这样说但屏尧依旧象征性的对他点头致谢。

    夜孤笑望着他,片刻后转眸望向飞云,见他对自己挤眉弄眼,夜孤又勾唇笑望向屏尧道:“知晓你的用心良苦,可我们魔族本就适宜生活与此,你要多放宽心,我们没必要和天族起争执。”

    话落,见屏尧揖手表示知晓,夜孤便垂落羽袖拿起弯弓浅笑离去。

    有大哥护着,屏尧也不多骂飞云,松下恨铁不成钢的严峻面容转身折回自己寝宫。

    路上思绪飘过,屏尧心中郁郁不舒,他同飞云是一母所生,本以为他会向着自己,未曾想竟向着外人。

    愤慨之意令屏尧举手砍断宫内的一株梨树,伴随而来的是掌心割裂,鲜血滴在落败的枯枝上。

    夜孤是魔后所生,可屏尧是老魔君最喜爱的孩子,这魔位本应是屏尧的,可魔后一番话却扰乱魔君的心思,凭什么自己是臣,凭什么要给奸人行礼。

    屏尧在房内拿着剑肆意地乱砍,满腹的怨念令他房内所有的鲜花枯萎化为灰烬。

    之前太虚宫内因着汐鸾的醉酒,北渊把她抱回寝宫,将她轻轻放在自己的睡榻上后伸出手消去她一身酒气。

    还未安静一刻耳旁传来的躁扰令北渊垂落的手轻抬令房门啪的一声关上。

    “不许说玄尊不好。”睡梦中汐鸾蹙闭眉眼喃喃自语,手也因愤然激动而攥紧身上的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