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司长，您是陪审官，您肯定也看过了今天审讯时播放的录像，那只雪辉兽的状态，太邪门了，真的太邪门了！”
林观搓着手念叨着，他好像很怕冷似的，整个人都哆哆嗦嗦的，这会儿沈疏要是在，非得刺儿他一句是不是撞鬼了。
事实上，林观的状态和撞鬼也差不了多少，他拽着卫岑，一路跌跌撞撞又鬼鬼祟祟。
明明平缓的长廊，却被他走得如同跋山涉水一般，一路坎坷，最后好歹是走回了医学实验室。
深夜已至，空旷的A区此刻十分安静，忙碌的工作早已结束。
黑洞洞的夜晚，医学实验室里各种器械泛着森然的寒光，林观狠狠打了个激灵，赶忙打开了所有灯光开关，整间实验室里顿时亮如白昼。
卫岑的脸色被这强光一衬，更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林观回过头来，只一打眼就被吓得往后一窜。
这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卫岑身为外三部抽调的审讯官，案件尚且没个结果，他必然不可能无故离场。
那么他的离开，要么是因为权力倾轧，要么，就只能是他这个人身上出了什么差错。
而外三部统帅伊迪丝一贯的作风，是不参与行政司法等一众基地内部管理事务的，每每在这种事情上派人，也都是走个过场，表示一下尊重基地权力分立的律法而已，绝对是不肯横生枝节的。
卫岑此人，从他的性情和之前审讯时的表现来看，恐怕也很清楚自己吉祥物的身份。
那么，卫岑因为争夺案件掌控权失败而被排挤出这次审讯，这恐怕是不太可能的，再结合他这衰败的气色来看，那就只能是身体原因了。
想通了此间关窍，林观又开始磕磕绊绊地去翻医药箱。
然而他手忙脚乱的动作却被卫岑拦了下来，男人蹙着眉，语气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焦急：“林副教授，还是先谈正事吧。”
许是多年拼杀让他身上总是沉着一股戾气，卫岑只露出了这一点不同寻常的情绪反应，林观便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压力。
他把已经到了嘴边的那句身体重要又吞了回去，像滩烂泥一样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林观理了理思绪，有些艰涩地开了口：“基地里都知道我在陆上时代的时候，是祁连中将带的研究生，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我父母早亡，从我十几岁开始，就是祁连老师在抚养我。”
卫岑皱眉，他对这样讲故事一样的叙事方式有些不习惯，但顾虑到眼前一筹莫展的局面，他还是耐心地等着林观继续说了下去。
“我刚上高中的时候，曾经无意间在祁连老师的书房看到过一份文件，文件的标题叫做《关于药物促雪辉兽成熟的研究》。”
卫岑骤然蹙眉，以如今的眼光来看，这样的实验简直无异于玩火自焚，并且陆上时代的新闻和所有可考的文献资料里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实验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