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盏在傅昀脚边转了两圈,才无力停了下来。

    待看清来人后,房中肃然一静,时秋暗叹倒霉,怎得每次主子不悦,皆被王爷赶上了?

    心中嘀咕,明面上却连忙慌乱请安。

    周韫也是一愣,才堪堪回神,屈膝甚是敷衍地行了一礼。

    她觑了眼傅昀脚边的碎边,心下稍恼,这院中的奴才怎么回事,怎得爷每次进来都没个通报声?

    她正恼着,傅昀就有了动作,他一脚踢开碎片,瞥了眼周韫的神色,开口:

    “这是怎么了?”

    他垂眸看着眉梢仍透着不虞的周韫,想起回府时,张崇说的那句话,有些了然,弯腰拉起她,低声说:

    “你不喜她来请安,不见便是。”

    她是侧妃,孟氏不过一个良娣,她不想见,孟氏还能硬闯不成?

    傅昀以为他这句话后,女子怎么着也该消消气了,却不想周韫轻咬住唇瓣,明显对他这句话有不满。

    他刚拧眉,就听见她呵呵冷笑两声,轻讽道:

    “爷亲自叫她来请安,妾身哪敢不见?”

    话音甫落,周韫就懊恼地捏紧手帕,稍偏开头,不愿看见傅昀。

    她的确生气。

    却不是气傅昀去绥合院,也不是气傅昀对孟氏的特意关照。

    孟氏是他外族表妹,他便是照顾再多,也不为过。

    她只是气,气傅昀叫人来给她添堵。

    傅昀先是一愣,听出她话中何意,随后脸色顿黑:

    “少得污蔑本王!”

    “爷敢做,怎得还不承认?”周韫生生地烦躁:“妾身又不是王妃,爷少得叫你那些女人往妾身这儿跑,真以为妾身想要那么多姐妹说话不成?”